只要有一丝机会她都要去试。

&esp;&esp;妇人为难地说道：“……她有腿疾，不方便上门看诊。”

&esp;&esp;女人看着床上一直昏迷的孩童，没有丝毫犹豫，抱起孩子就往外走。

&esp;&esp;“李妈妈，去套车。”

&esp;&esp;“上哪去！这是我的孙子，我的嫡孙，你要让他……死在外面吗？我张家可没有这样的规矩！”身穿深靛色大袖衫的老太太冷着一张脸站在门口，“文娘，这件事是意外，现在让麒哥儿好生走吧。”

&esp;&esp;听到死这个字，曹文脸色霎时变得难看，她儿子都快没命了，什么家和万事兴，她可管不了。

&esp;&esp;曹文语气坚定且冷淡，“母亲，我现在就是要出去找人医治麒哥儿，你拦我就是要麒哥儿的命，哪有您这样当祖母的？”

&esp;&esp;老太太一怔，这还是那个温顺恭敬的儿媳吗？

&esp;&esp;不等老太太反应过来，曹文已经带着人往外走了，她怒道：“荒唐！荒唐！你要是让麒哥儿死在外面，我跟你没完！那是我们张家的血脉，你一个外人，没资格做主！”

&esp;&esp;曹文的身影停住。

&esp;&esp;老太太高昂着头，她是婆母，教训儿媳，是理所当然的！

&esp;&esp;春寒料峭，此刻的夜风带着刺骨的凉意，仿佛吹到人的骨头里。

&esp;&esp;“既然如此，这张家儿媳，不做也罢。”

&esp;&esp;！

&esp;&esp;一个媳妇，居然敢背对着自己的婆母说话！还不做张家儿媳了，这，这……

&esp;&esp;这，反了天了她！

&esp;&esp;“曹文，你今天敢走出这个院子，张家便没有你这个媳妇了！”

&esp;&esp;那一抹身影走得极快，没有半点迟疑。

&esp;&esp;老太太愣怔地张大了嘴，气得直喘气，手里的拐杖不断杵地，喊道：“叫主君来，快！这种媳妇就该休了去，看她以后还怎么在临州城做人！”

&esp;&esp;

&esp;&esp;玲花巷是曹家的屋业，租房的人，几乎都是普普通通的小摊贩。

&esp;&esp;整条街只有月光反衬着石头映出稀稀光亮。

&esp;&esp;李妈妈看着老旧的木门，手掌刚拍下去，门就发出吱呀的声音，让她哆嗦了一下，还没等她再拍，门就猛地打开了。

&esp;&esp;李妈妈吓得后退了几步。

&esp;&esp;一个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的圆脸丫头拿着一盏灯笼，“找谁？”

&esp;&esp;娇滴滴的声音。

&esp;&esp;是人。

&esp;&esp;李妈妈刚松了一口气。

&esp;&esp;曹文等不及了，抱着孩子上前说道：“求姑娘救救我儿子。”

&esp;&esp;那小丫头拉开门，“进来吧。”

&esp;&esp;几丈远就是主屋，里面亮着灯，隔着门看不清里面的情况。

&esp;&esp;“把人放在那儿。”是一个清清脆脆的声音。

&esp;&esp;两根长凳，上面放着一块木板，老旧得让人皱眉。

&esp;&esp;小丫头指挥着曹文把孩子放在木板后，去了屏风后。

&esp;&esp;咕噜咕噜的声音响起，像是什么东西在木板上滚动，曹文紧盯着屏风后面。

&esp;&esp;小丫头推着轮椅走了出来，轮椅上坐着的是一个女子，十分清瘦。

&esp;&esp;这么小，曹文心里一惊，不过十三岁吧，她，会治病？

&esp;&esp;随即又把目光放在轮椅上，看样子是不能走路，是……是个瘫子？

&esp;&esp;瘫子？穿的是最便宜的粗布衣裳。

&esp;&esp;她从没听过哪个瘫子会治病救人的。

&esp;&esp;而且一看就是穷苦人家的人孩子，恐怕都不认字吧，真能救自己的儿吗？

&esp;&esp;来时的决然和气愤变得不安和忐忑。

&esp;&esp;“五步蛇？”

&esp;&esp;声音依然清脆，十分符合她的年龄，不像她身上那件深青色的袍子，老气横秋的。

&esp;&esp;那女子说话起来平平淡淡的，纵然她嗓音柔和礼貌，却透露着一种难以亲近的疏离感。

&esp;&esp;曹文对上这个姑娘的眼睛，意识到自己的无礼，忙说道：“是，温姑娘，可能救？我儿才七岁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