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人会认为他是留学生。那双掺杂着复杂感情的双眼，闪烁着一种任谁看了都会头痛的独特光芒。有几个跟班踹倒椅子站了起来。崔虎挥手制止他们，用下巴示意我坐在眼前的椅子上。

&esp;&esp;“杨伟民打过电话来。听说你有话同我说。”

&esp;&esp;我从没听过这么漂亮的京片子。有人说崔虎是北大毕业的，搞不好是真的。

&esp;&esp;“听说你想找间办公室，我可能帮得上忙。”

&esp;&esp;我点着了烟。

&esp;&esp;“条件呢？”崔虎立刻接着问，这表示他已经看透我了。

&esp;&esp;“今天元成贵想教训我，假如我逃不掉，可能就暂时帮不了你的忙了。”

&esp;&esp;“你这是要老子向元成贵挑战吗？”

&esp;&esp;“不，没必要搞这么大，只是希望你能帮我传几句话。”

&esp;&esp;崔虎笑了起来。好像听到什么有趣的笑话似的，笑着望了他的跟班一圈。店里响起一阵奉承的笑声。我感到自己的胆子缩作一团。

&esp;&esp;“你可真会说笑呀！”崔虎笑过之后，转身到桌前，仿佛要看穿我似地探过头来。

&esp;&esp;“谢谢你的夸奖。”

&esp;&esp;“你不是和元成贵有交情吗？为什么现在会搞成这副德性？”

&esp;&esp;“我们之间有了点误会。”

&esp;&esp;“原来如此……”

&esp;&esp;崔虎缓缓抽回身子，深深坐回位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