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看着顾昭言含笑的眼眸,平和的神情,贾宝玉焦急的心逐渐平静了下来,“那好吧,不知道下次还能不能见到大师。”
&esp;&esp;顾昭言双手合十垂眸轻笑:“若是有缘,自会相见。阿弥陀佛,贫僧告辞。”
&esp;&esp;贾琏见顾昭言转身往外走忙跟了上去:“大师,我送你。”
&esp;&esp;王夫人此时心里疑惑重重,也没有了继续留下的心思:“老太太,天色已晚,儿媳就先回去了。”
&esp;&esp;她一起身,邢夫人也站起身要走,贾母颔首道:“都回吧,宝玉,你去送送你太太。”
&esp;&esp;听她这么说,王夫人看着贾宝玉脸上的笑容不觉变得很温和,很快就将顾昭言的事情放在了脑后,一心只瞧得见贾宝玉。邢夫人在一边瞧着撇了撇嘴,可惜自己没有个好儿子,给她在老太太面前长脸。
&esp;&esp;等人都走了出去,贾母才看向一旁沉思的贾元春,“元春,在想什么?”
&esp;&esp;贾元春蓦地回神,眼眸闪烁着笑道:“没什么。”
&esp;&esp;贾母叹了一声,拉住她的手握在手里:“你这丫头,自从回了来就一直心事重重的。刚才你一进来看见大师就神色突变,老婆子我眼睛不瞎还看得见,和祖母说说,到底发生了什么事?”
&esp;&esp;看着贾母慈爱地关切,贾元春忍不住落下泪来,将自己在国师府的遭遇和贾母说了一遍,末了扑到贾母的怀里哭泣道:“若不是大师,只怕我早已成白骨一具了。”
&esp;&esp;贾母整个人都愣住了,她完全没有想到贾元春会去过国师府侍奉。关于国师的传言,她就算是在后宅之后也曾经有过耳闻,当时还为那些惨死国师之手的姑娘们叹息,却没有想到自己的孙女差点儿就成了其中一员。
&esp;&esp;“你这孩子,怎么不早点说啊!”贾母搂着贾元春痛哭,轻轻捶了她两下最后又心疼地抱着她哭:“你这丫头回来了也不说,你是要挖我的心头肉啊!我的元春丫头啊!”
&esp;&esp;“祖母,您别伤心,孙女这不是没事了吗?”贾元春听到贾母为自己心疼地直哭也顾不得哭泣,忙贾母擦着脸上的泪水安慰着,“祖母,您莫要再哭了,您哭得孙女心里更难受。”
&esp;&esp;贾母搂着贾元春哭了好一会儿才停下,贾元春伺候着贾母净了面,等两人相坐一处后,贾母才道:“你这孩子,刚才大师在的时候怎么不说?人走了才言语,这不是失礼人前?这样的救命大恩,合该相报才是。”
&esp;&esp;贾元春垂眸道:“大师不在意这个。”
&esp;&esp;“大师不在意那是他的事,我们只做不知白白受了这个恩惠就是咱们的不是。”贾母摇头叹了一声,她仔细瞧着贾元春的神色,见她面色有异,便问道:“丫头,你可是还有事瞒着我?你是咱们荣国府的大姑娘,纵然是离家数年也是我的心头肉。你有事可莫要瞒着我,若是被人欺负了,我就是豁出这张老脸,也定要为你讨个公道!”
&esp;&esp;这话说的掷地有声,尽显贾母对贾元春的疼爱。贾元春抬头看着贾母,瞧着贾母满是慈爱的眼神心里就是一酸,她摇了摇头:“并无事隐瞒祖母,只是担忧府上的欠银。”
&esp;&esp;说起这件事,贾母就忍不住叹气,“你那个老子总是嘴上说着好听,实际上拿不出两个子儿来。在府里头养着什么清客,买古籍倒是大方的紧。你那大伯一句好话都甭想从他嘴里得到,就一句话没钱!他也不想想,国库的债是好借的?上皇还在便罢了,总还顾念着那一点儿情分。如今新皇登基,若不是急等着用钱,也不会这样着急的催促着朝臣还钱,连第一人有赏赐这样的话都能说的出口。”
&esp;&esp;贾母拍着贾元春的手满面悲哀:“如今这两个都是不成器的,宝玉那孩子心思不在书上,若是强压着念书易得痴病,我也不敢太逼着他去读书,日后也就这样了。琏儿倒是有几分伶俐,可只在府里做着些迎来送往的活儿也是个不成器的。那几个小的,整天只知道招猫逗狗的,你那老子也不正经培养着。”
&esp;&esp;“荣国府的荣光我是不想了,只盼着日后这一大家子都安安稳稳的。可那两个猪油蒙了心肝儿的东西,可知欠了皇家的钱财能保住命都不错了,还想着继续家族的荣光,享受荣华富贵?”
&esp;&esp;贾母越说越气,越说越是伤心,忍不住老泪纵横,拉着贾元春的手双手直打颤。
&esp;&esp;贾元春看着贾母一大把年纪还要操心府里这一大家子的往后,就心酸不已。明明已经到了该颐养天年的年纪,明明这些东西都是要府里的男丁子嗣去操心的,可偏偏只有贾母一人在操心着,其他人都是管今儿没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