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她颤抖着拆开信。
&esp;&esp;然后,
&esp;&esp;僵住。
&esp;&esp;亲爱的卡佩小姐:
&esp;&esp;我们愉快地通知您,您已……
&esp;&esp;卡佩小姐……
&esp;&esp;法朗西斯·卡佩
&esp;&esp;许久,弗洛拉缓慢地抬起头,祖母绿的眼睛深深凝视着法朗西斯。
&esp;&esp;她拿着信纸,慢慢坐在女儿的病床旁边。
&esp;&esp;“亲爱的,你知道吗?你是一名巫师。”
&esp;&esp;“一名真正的巫师。”
&esp;&esp;“今年九月,你会去霍格沃茨读书。”
&esp;&esp;她的声音从未有过的柔软和动听,尤其是提到“霍格沃茨”几个字的时候,她脸上简直露出一种堪称神圣的光芒。
&esp;&esp;“但——”
&esp;&esp;弗洛拉顿了顿,拿着信纸的手忽然攥紧。
&esp;&esp;“你父亲是一个麻瓜,我是一个哑炮,你怎么能是一名巫师?”
&esp;&esp;“你怎么敢是一名巫师?”
&esp;&esp;法朗西斯无法回答弗洛拉的问题,一来她的纸和笔刚刚被扔在地上,二来她并不能完全听明白对方在说什么。
&esp;&esp;弗洛拉再次轻柔地抚摸着法朗西斯的长发,讲话的声音很轻,好像在唱摇篮曲。
&esp;&esp;“法朗西斯,你的生命今天就要结束了。而我,会拿着霍格沃茨的通知书去上学,我会是斯莱特林正式的学生,而不是成为一名管理员。”
&esp;&esp;说完,她伸出枯瘦的双手,紧紧攥住法朗西斯的脖子。
&esp;&esp;杀死法朗西斯不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。
&esp;&esp;她自打出生以来就患有怪病,因此身体不是十分健康。
&esp;&esp;她依赖于热牛乳、阳光和一些味道苦涩的汤药维持生命。
&esp;&esp;弗洛拉的力道逐渐加大,她手指很长,恰好可以圈住法朗西斯的脖子。
&esp;&esp;微弱的阳光下,法朗西斯看见各种微小的尘埃漂浮起来,细细密密形成一道撕不开的网。
&esp;&esp;眼前的蜘蛛网越来越密,弗洛拉的面孔由狰狞变得模糊,最终化作一个平面。
&esp;&esp;法朗西斯抬起一只手,似乎想要抓住什么,但最终又无力地垂下去。
&esp;&esp;她开始逐渐失去视觉,但是听力却变得灵敏,百灵在唱歌,玫瑰在盛开,风停了,空气中的微小粒子落回地面。
&esp;&esp;法朗西斯躺在温暖的天鹅绒床垫中,脑袋里不合时宜地想起来几句爱伦坡的小诗。
&esp;&esp;装扮成上帝的一群小丑,
&esp;&esp;叽叽咕咕,自言自语,
&esp;&esp;从舞台这头飞到那头——
&esp;&esp;他们只是木偶,来来去去
&esp;&esp;全由许多无形物支配。
&esp;&esp;
&esp;&esp;再次醒来时,法朗西斯发现自己躺在一辆狭小逼仄的马车里。
&esp;&esp;不知道该托谁的福,她不仅活了下来,而且精神还很不错,浑身都充满力气,她觉得自己从未像现在这样健康,强壮如一头小牛犊。
&esp;&esp;德米特坐在对面,英俊苍白的面孔看上去疲惫不堪。
&esp;&esp;“我以为你会活不下去。”
&esp;&esp;德米特说,褐色的眼睛里并没有因为法朗西斯苏醒而产生的惊喜。
&esp;&esp;他慢慢解释:
&esp;&esp;“我发现你的时候,你脖子上全是红痕,嘴唇发青,看上去像窒息而死。”
&esp;&esp;“但是我后来发现你居然还活着。”
&esp;&esp;“我告诉卡洛斯,王后于几个小时以前已经自然死亡。他们正在为你准备盛大的葬礼。”
&esp;&esp;“我用一个病逝的女佣冒充你的尸体,然后把你混在一批死去的侍女堆里,让车夫运了出来。”
&esp;&esp;“现在,我们在去车站的路上。”
&esp;&esp;“真……”法朗西斯张了张口,惊异地发现自己的失语症已经痊愈。
&esp;&esp;“真是一个奇迹。”她把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