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一件深黑色的休闲款西装外套躺在地上，陈言肆拾起来随意抖了下灰尘，从外套口袋扯出一条帕子，三两下把手上的血污擦净。

&esp;&esp;弄脏的帕子他看都不想多看一眼，团起来直接丢进垃圾桶。

&esp;&esp;沾灰的外套拿在手里，他眉眼一压，手往前一甩，索性也丢了。

&esp;&esp;“”

&esp;&esp;果然还是老样子，再贵的东西也说扔就扔。

&esp;&esp;温书晗收回视线，埋头靠着储物柜，起伏的心跳慢慢缓下去。

&esp;&esp;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恍惚。

&esp;&esp;正心有余悸，陈言肆已经上前把她按进怀里。

&esp;&esp;他身上有蓬勃热意。

&esp;&esp;她心里咯噔一下，难以适应这么近的距离。

&esp;&esp;“怎么在抖。”他抚摸她头发，“怕他死吗？”

&esp;&esp;温书晗抿唇思衬，小幅度摇头，又意味不明地点了点。

&esp;&esp;陈言肆低头，下巴蹭过她头顶，喉结随着声音震动：“那种东西，死了也是活该。”

&esp;&esp;她心一跳：“我不是那个意思”

&esp;&esp;谁会心疼一个偷拍狂呢，只是万一出了事，陈言肆会被人命官司扯上。

&esp;&esp;她不想看到那样的结果。

&esp;&esp;“那你怕什么。”陈言肆波澜不惊，那股戾气似乎还没散，“一条命而已，赔得起。”

&esp;&esp;“”这话经不起细想。

&esp;&esp;他这一次真的好生气，哪怕现在平静下来也冷让人发怵。

&esp;&esp;她思来想去，格外柔软地对他说：“谢谢你。”

&esp;&esp;话音落地，气氛又生疏了。

&esp;&esp;和以前一样，她好像特别喜欢对他说谢谢。

&esp;&esp;陈言肆退开一点拥抱的距离，有些不悦地注视着她。

&esp;&esp;距离太近，她甚至看得清他眉骨里的那颗痣，黑色的一小点，掩在浓眉之中。

&esp;&esp;曾经她犯累的时候，就会软着指尖抚摸上去。

&esp;&esp;他觉得痒，又怪她分心，下一秒就使坏地往上狠顶一记，害她在难捱中倏地清醒。

&esp;&esp;

&esp;&esp;眼前，陈言肆的呼吸浅浅拂落，像有意靠近。

&esp;&esp;心脏清晰跳动，温书晗挪开眼。

&esp;&esp;陈言肆神情一凛，顺势掐起她下颌。

&esp;&esp;在他手指的钳制下，她脸颊微鼓，说话有点毫无威慑力的含糊：“你松手。”

&esp;&esp;陈言肆眉眼间沉着淡淡冷戾，看她半晌说：“你欠我个人情。”

&esp;&esp;低沉尾音倦哑地绕在她耳畔，织出一片无形的暧昧。

&esp;&esp;她心下微滞，抬眼看着他，杏眸凝起一片让人心软的水雾。

&esp;&esp;“你想要我怎么还？”

&esp;&esp;陈言肆低着眸，不知想到了什么，泛起轻懒笑意：“之前怎么还，现在就怎么还。”

&esp;&esp;她杏眸一怔：“那不一样！”

&esp;&esp;“怎么不一样？”陈言肆耐人寻味地注视她，“都是帮了你的忙，你也对我说了谢谢。”

&esp;&esp;温书晗不合时宜地想起高考结束那天，那个一时冲动，仿佛受到蛊惑的吻。

&esp;&esp;“不一样的。”她又重复了一遍。

&esp;&esp;陈言肆指腹游移，不轻不重摩挲她脸颊。

&esp;&esp;她感觉到他眼神有一刻的变化，沉了许多，有点琢磨不透的意味。

&esp;&esp;“我不喜欢勉强别人。”他说，“所以她最好自愿。”

&esp;&esp;这话模棱两可，她有点不解。

&esp;&esp;陈言肆拿起她手腕看了看，好像在检查她有没有受伤。

&esp;&esp;他掌心好烫。

&esp;&esp;她吸一记鼻子，心虚地把手抽回：“我没事。”

&esp;&esp;“没事？”他目光往下一掠，抬手，微曲的指背叩向她心口。

&esp;&esp;一个分寸感犹存的动作，不算越界。

&esp;&esp;她稍一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