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是刑牢，白徵被拖着转了一圈，又回到水牢前。

&esp;&esp;张清檐示意狱卒松开犯人，地上的人试图站起，一次又一次失败，她身子下蹲，手捏起犯人的下巴，迫使犯人抬头瞧她，“说说，不在水牢想去哪儿。”

&esp;&esp;油灯橙橙的光，没精打采，她殷殷一笑，遁在白徵被捏的狰狞的面容上，火光微微恍惚，照着她五官清清，一瞬即散的笑，似一朵长在荆棘丛中的玫瑰叫嚣，让人迈出的步子狠狠扎死在荆棘中，斗转星移只剩骷髅。

&esp;&esp;白徵身子冻得颤个不停，“草，草民，哪儿也不想去。”

&esp;&esp;他刚看到的其他牢里不是正在用刑具拷问的犯人，就是拖着仅剩半条命的犯人，他心口一阵阵的恐惧，经久不消。

&esp;&esp;官员的狠毒从不映在脸上，张清檐自然也不例外，甚至能和你有说有笑，还能关心一句，她招呼狱卒拿了她提早备下的棉褥，“给他披一层棉被。”

&esp;&esp;她有的是法子，唯独旁人威胁不了她。

&esp;&esp;一条浸过水牢冰水的棉褥，甚至水一连串滴滴答答，狱卒轻手轻脚给地上趴着起不来的人披上，白徵刚暖和一点的身子，再度泛冷，他唇角起了一层白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