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羿知道她被宠坏了,说话没大没小的,也不跟她计较,只是翻着册子。
他已经发现了过错,但是故意翻动了好一会儿,才厉声呵斥月生,“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?一百两写成一千两的事情也做得出来!你要是太累了,可以跟我说,我会让你休息的!这账目要是错了,是有大麻烦的!”
“姑爷,二小姐,我错了。我老娘生病了,最近忙里忙外的脑子不清醒,才犯下了这个错误。姑爷和二小姐息怒,我立刻就改!”
月生抓着册子想要远离这个是非之地,却被慢悠悠喝茶的南梦予叫住了,“别急,还有错误。”
月生头上冒出了冷汗,结结巴巴地问,“还还有什么错误?”
司羿的脸僵了僵,嘴角不自觉地一抿,没有说话。
南梦予伸出了手掌,月生战战兢兢地将册子放在了她的手上。
南梦予掀开了一页,纤细的食指在上面的某一处重重地点了点,“这里为什么空了一格,你准备加什么字?要知道布庄里的布匹一字之差造成的银两差别那可就大了。”
赘婿10
“比如这,你写的素锦,却在素字前面空了一格,若是加上一个白字,白素锦和素锦的价格相差了十倍。你觉得如何?”
“二小姐!”月生面上的血色褪尽了,往地上一跪,“这只是小的不小心留的位置宽了些,小的没有这个意思的!小的不敢啊!”
“哦,没什么敢不敢的,领了这个月的银钱走人吧。”
“什么?!”月生不敢置信地抬头,有些忿忿的道,“二小姐,你才来多久,就要赶人走。这可不是江家的待人之道。”
司羿有些讶异,示意南梦予跟自己去一边,轻声道,“阿照,这样做不妥。”
“有何不妥。”
“月生在我们江家工作两年了,一直任劳任怨的。今日这事只是小失误,你让他走人不妥,这样会让其他人有怨言,觉得东家容不下人的。”
“哦~”南梦予眨了眨眼,神秘兮兮地道,“可是我看他都犯错好几回了,姐夫,我觉得这个月生是对家的细作。”
司羿失笑道,“你说什么?你这小脑瓜整天想些什么,月生不是细作。”
“不是吗?”南梦予佯装松了一大口气,“我觉得月生古里古怪的,而且他在咱们布庄耀武扬威的。你们不在的时候他可威风了,其他人对月生也有不满的。今日正好被我逮住他有错,所以我就请他走人了呀!”
“原来是这样。不过,阿照你想问题还是太简单了。月生这样行径,是为了立威。你也知道的,一个店铺中,总有爱偷懒和不服管教的。月生那样做也是为了我们好,事实上,这也是我授意的。你误会他了!”
“原来是这样。所以,月生是姐夫的人咯。”南梦予眯眼一笑,仍然是以前那副没心没肺的模样。
司羿笑了笑,“他是江家的人。江家是岳父大人和夫人说了算的。”
司羿说话滴水不漏,南梦予也懒得跟他掰扯了,赶不走的人就留在眼皮子底下,以后有他受的。
“既然如此,那就暂时留着吧。只是,他做的账目姐夫要多看看,不要再出现纰漏了。不然显得我们江家好像请不起聪明人似的,什么人都留着。”
司羿细细琢磨她的话,总觉得对方不是在骂月生,而是在骂他。
整个家里,只有江照性格最是古怪,有时像个小孩,有时又老成得不像话。
他一向知道江照喜欢在外面混,把自己弄得不像个女孩,但是如此密切接触,其实比较少。
今日的事情,让司羿留了个心眼。
他将月生叫起来,让他最近老实些,别再被抓到错处。
月生盯着脾气古怪的二小姐,决定要敬而远之。
过了一会,江影和江宁渊来了布庄,南梦予直接将月生的事情说给了两人听,两人俱是眉头一紧。
“这月生一向老实可靠,怎么犯这样的错误?”江宁渊最是看中账目的问题,偶尔出错能理解,这都被二女儿发现两次了,这样可不行。
江影亦有些诧异,“月生在咱们家工作了两年了,不像是会犯低级错误的人。”
赘婿11
“是啊,所以咱们得留个心眼了。对了,姐夫为他开脱了,说月生最近是累坏了。”
“阿照,你姐夫既然解释了。那应该就是有道理的,你姐夫不会说谎。”江影完全信任司羿。
南梦予知道江影对于司羿的态度,每天生活在司羿的糖衣炮弹中,让她早已经失去敏锐的判断力。
“我只是告诉爹爹和姐姐这件事,你们对待事情有自己的理解,我也不强求你们观点想法与我一致。”
“恩,这事真不好说。且先观察一段时间吧。”江宁渊发话了。
“好,我们听爹爹的。”
三人刚聊完,司羿就从楼下上来了,对南梦予道,“阿照,你朋友过来找你了。”
“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