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样子,才深刻地意识到,这世界上,还有人在等着一个被掩盖的真相。
他想到自己的姐姐,从小,他们相依为命,孤独地在福利院长大,父母丢下他们,不知所踪。
姐姐顾以萍比顾以安年长十岁,所谓长姐如母,顾以萍像无数具有奉献精神的妈妈,悉心温柔地呵护着顾以安成长。
顾以安记得最清楚的是,寒冷的冬天,姐姐因为洗衣服,而变得紫红发胀的双手,手背上都是冻裂开的口子,触目惊心。
那样一双勤劳质朴而充满伤痛的手,让那时还未长大的顾以安记忆尤深。
家里很穷,姐姐一年四季都要亲自背水,挑水,沉重的扁担,压得她直不起身体。
顾以安想要去帮忙,却被姐姐训斥,只让他好好读书。
所以他长大后,什么都不想,只想拼命赚钱。
最开始他是无背景无关系无资源的三无演员,他不断地磨炼自己的演技,一刻要不放松,好在天道酬勤,他慢慢的,开始有热度,有名气。
他赚钱之后,给姐姐买了一套房子,还给她盘下了一个卖水果的门店,看到姐姐再也不像以前那般受累,他也算安心,感到宽慰。
亲人之间的感情,如丝缠着线,冥冥之中,有股奇妙的连接。
季寻的母亲廖寒秋,或许知道,哪怕在地府,季寻也未能安息。
他们需要的,是真相!
顾以安这时,才真正从心底里,主动愿意地为已亡之人,破案解谜,破解真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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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羡生如往常一样骑摩托下班,他先是回到出租屋,开门,看到桌子上放的菜,已经被廖寒秋吃了一半,他安心地收拾桌碗。
等一切都收拾完之后,他为安然入睡的廖寒秋盖好被子,把空调温度调到合适的度数。
他接到一个电话,是谈感折打来的。
“喂,老陈啊,你是不是刚下班,来,我请你喝一杯。”电话那边的声音高昂,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。
陈羡生语气淡然:“好,正好我好久没见到你,咱们在哪儿聚?”
“老地方见!”
挂掉电话后,陈羡生轻轻地关上门,打开挂在屋檐上的监控器。
这是陈羡生有意买的,如果半夜廖寒秋出什么事,或者有坏人闯进来,他都能第一时间从手机里收到预警。
谈感折说的老地方是位于北都市三环外的程家烧烤店,以前他们俩上学和工作的时候,经常夜间一起胡吃海塞,借着夜色和酒劲,大谈时事政/治,指点江山,颇有些年少轻狂的不羁。
从市中心警局调离到位于近郊区的松岭区松山街道的派出所后,他已经很久没见谈感折。
陈羡生骑着摩托车,熟悉地穿梭在灯火通明的北都夜街,不一会儿,便到了程家烧烤店。
眼下已经是晚上八点钟,正是繁华都市最热闹的时候,各种小吃、烧烤、汤面的小店铺或者路边摊,已经五颜六色地支棱起来,叫卖声不绝如缕。
远处有准时准点跳广场舞的大妈大爷团,近处有充满欢声笑语的儿童游乐场。
这样的充满人间烟火气息的地方,与北都市中心的高调奢靡的气象,形成强烈的对比。
仿佛是生活在不同世界的人们。
烧烤店在外面已经摆满了圆桌和方桌,供消费者任意落座。
陈羡生找到一个空位置,目光四处搜寻谈感折。
慢慢的,远处驶来一辆宝马,在规定的停车位停好后,里面走出一个人。
陈羡生嘴角露出一丝微笑,他起身,脚步快速地朝这个人走去。
“老陈,好久不见啊。”
来人正是谈感折,他脸上洋溢着开朗的笑,大拍特拍陈羡生的肩膀,仿佛非常高兴。
“今天怎么有功夫来找我,不陪媳妇儿了?”陈羡生打趣地问。
“老陈,俗话说,兄弟如手足,妻子如衣服,媳妇儿哪有兄弟重要。”谈感折顺口而出,仿佛毫不在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