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使这段时间在这修习法术,面对身后那群豺狼也是不够看的,他咬着唇,死死撑住,不肯让双膝全部着地。索性他们并不能阻挠自己施展法力,无渊抬手格挡,护住面前的入口。
“进去搜!”
“谁敢!”
无渊咬着牙,以一人之肩背,抗下身后众人之法,也将他们彻底惹怒。被打倒在地,滚出好远;被击中后脑,喷出血来;被掐住脖颈,呼吸不得,最后被丢在一旁,像那日被丢出家门一般,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侵入自己和明诀的家。
实力的全然压制之下,没人在意这个小小后生所说之话,里面传来嘈杂的声音,书房、练武场、卧房,无一幸免。
“禀告老太爷,没有。”
“在哪?魔莲在哪?你灵力大增,连你兄长都能轻松制住,我不信你没有拿到魔莲。”
无渊眼睛通红,恨恨地看着他们,“我说了,我没做过。”
“做与不做,都没什么分别,到最后,您还是用自己逼我回来。”明诀看着在床榻之上虚弱无比的父神,看见他日渐消瘦的面庞,也看见他陡然生长的白发。
父神拉过他的手,按了按,“明诀,此非本意。但本座时日无多,不得不用这下下策。本座可以不让你去攻打魔界,但可否全本座一个心愿。”
明诀垂下眼睫,“您知道的,我对父神之位毫无想法,况且明舜师弟天资聪颖,这父神之位,也不应是我。”
父神缓慢地眨了眨眼,摇着头,欲言又止,最后重重地拍了拍明诀的手背。
“那你可知,本座所患之症为何?”
“不知。”
“是诅咒,我们神族,受了诅咒。父神之位,在位之人,只有一个结局。”父神的眼角流下一行浊泪,“墟空里,是过去无数代父神。本座自绝于此,是不想做出伤害神族人的事,你也去过那里,知道那是个什么吃人的地方。”
明诀轻轻皱起眉头,呼吸放轻。
“而你,是天池所化之莲,是受了庇佑的天选之子,不受因果约束,自然不被诅咒所扰。是本座自私,明舜从小便失了母后,本座总觉得亏欠。”
父神的声音愈加微弱,有如夜雨中一盏残灯。
“成了父神,神魔休战只在你一言之间。明诀,就当是全了我一个老父亲的心愿,好吗?”
风一吹,烛灯尽灭。
明诀叹了一口长气,握不住手心的灵力光点。
父神陨落,肉体皆消,神界内万神哀鸣。殿外传来呼声,一声接着一声,此起彼伏。
“参迎父神大人。”
人将离念念莫敢期
这一话一放出去,楚蘅就收到了各个方面的反馈,不仅是魔族还有神族。
柴应元联合那三位神族人,将传不到神族便被销毁的影像偷偷送进宝物司,并由宝物司掌事不经意间透露出去。虽然遍及不到整个魔族,也算是让神族人知道了《神魔》的故事。
小七眉飞色舞,“他们在里面看见我们几个,虽然没明说,但一个个都有些羡慕。”
不仅如此,神族内部还议论不止,目前这几话看了下来,倒是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。不过仅仅是在小范围内产生,并未引起轰动,传到楚蘅耳中时已经没几个人在提,不知是因为梵天这个名号在神界是心知肚明的禁忌,还是因为魔界收到消息已经是在两日后。
在前面的铺陈描绘之下,魔族人显然对于这种形式的娱乐有了极大程度的接纳。每到这个时候,茶馆或是说书的地方都挤得满满当当,但还未达到万人空巷的地步,楚蘅心里有些不大满意,索性加快了最终一话的速度,生怕那些人忘了内容,也生怕那背后之人看不到自己精心编织的信息。
……
明诀看着手心,沉默许久,叹了口气,最后起身。还来不及出去让殿外跪下的神兵起身,就被一脸怒气的明舜在殿内堵住了去路。
“为什么?”
没有补充的其他什么,明诀却意外地听懂,他扫过明舜眉心的红痣,“节哀。”
“为什么是你?为什么本君是他亲生血脉,却总也比不过一个你!去墟空修炼是,现在连父神之位,他也给了你,是吗,好师兄?”
“我都要怀疑,到底谁才是他的血脉,谁才是这神界的小殿下。”
质问声音之大,导致外面的神兵退也不是,进也不是,个个垂下头,自觉施了个隔音咒。
明诀的眉头蹙起,轻咳一声,“明舜,你不该这么想,父神怎样,你最知道。他才刚走,你不能这么说。”
“虚伪,成天摆着个清心寡欲的模样,我还真当你对这个位置不感兴趣。”
明舜嗤笑一声,“明诀,你既然看不惯神族生杀予夺,看不惯神魔两族的你死我活,你既然都走了,你还回来干什么?保护好你那颗圣心,不好吗?”
“我从来不在乎父神之位,一向如此。”
明诀的脸上波澜不起,他看着明舜怒不可遏,口不择言,